23万,欧博这是中国持证记者的人数。
117万,这是中国所有新闻从业者的人数。
您每天无论在报纸、电视、收音机或是各种屏幕上看到、听到、读到的新闻或者泛新闻内容,几乎都是由以上这些人生产提供。他们中有的在现场采访写稿,有的冲在最前面拍摄画面,还有的在后方创作文字、图像、声音等新媒体作品……他们都是记者。
有时他们非常显眼,贴着“新闻采访”的汽车、硕大的专业器材、手里拿着话筒,一眼便知。
有时他们很不显眼,安安静静地坐在某个会场的一角,与现场其他听众别无二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工作“垄断”了整个社会的信息场,我们所有人获取公共信息的唯一来源止于此。
然而,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当下,每个人既是信息的消费者又是信息的生产者。那么,记者们工作的意义是否依然完整,这个职业是否还如同之前一样具有价值?
作为一名从业十五年的记者,这类问题也一度使我困惑。
发生了什么?这是贯穿人类历史长河的亘古问题。然而仔细一想,这个问题其实隐含的内容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无数的事,绝大部分都称不上新闻,与社会的整体利益无关。但其中有一些,人们却特别关心,渴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而囿于时空限制,人们既不能亲历现场,更无法厘清事实。
所以才有了我们——记者。
记者是经过新闻或相关专业系统学习,欧博娱乐并在新闻工作中经过充分职业训练的人。
我大学时读的是电视摄影专业,毕业之后一直在电视台从事摄像记者的工作。
这份工作被人问得最多的是:机器重不重?如果诚实地回答,那就是很重。
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真的不太会遇到这个程度的负重需求。
摄像机和三脚架加在一起轻松突破20公斤,但同时带来更好的画质,大倍数变焦镜头竟拥有惊人的F1.7的恒定光圈。
当你适应了摄像机的重量,日常生活中的所有大件物品都将举重若轻。
专业的人员与器材是为了更好地呈现新闻事实本身,好的新闻离不开“四步”。
“在场”是第一步。
“在场”二字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
我相信很多同行都有被没能“在场”的噩梦中惊醒的体验。
比如:在会展中心以花命名的展厅中迷失,错过活动;或者漏看选题单,被突然通知火速赶往现场……
“在场”是新闻要素中极为重要的一环,纵使新闻已经发生,但仍然有许多关键信息或遗落在那里、或在那里持续发酵。
今年九月那波疫情,深圳华星舞蹈艺术中心被推上舆论风口浪尖,几幅张冠李戴的图片让人们对暴发疫情的舞蹈学校产生超过疫情之外的更大质疑。
我的同事靳阳懿和薛超元就第一时间前往现场,在完成现场环境的拍摄,以及对周围快递小哥、片区警察、学校负责人采访后,得出网传图片并非舞蹈学校的结论,谣言一攻即破。
我想,这就是一次典型的记者“在场”的价值体现。
光是“在场”还不够,接下来要做的是观察。
如同一位熟练的厨师去买菜,他会笃定地在混乱嘈杂的菜市场中挑出他所要的食材,既不多也不少。
同样,一位训练有素的记者也一定会在庞杂的信息场里做减法,摸清关键事实与当事人,规划进一步的采访,而不会将新闻事实和自己在纷繁中淹没。
我的同事辛泽铭和王涛就通过对小小包子铺的细致观察,讲述包子铺老板赖林远如何在多方合力下挽救包子铺于水火。全片无论采访还是画面都细节满满,叙述生动流畅。可以说,这就是一部“观察”出来的作品。
联系与整合的过程需要更多的职业积累。新闻事实最终如何在现象与本质之间、整体与局部之间、历史与现在之间生动呈现,如何让新闻作品在立意上有思考、有深度,内容上有层次、有温度,联系与整合的过程就是提质升华的过程。
我的同事郭保瑞在看似寻常的日常时政报道中总能找出有价值的新闻线索、挖出金子;在新闻评论类文稿创作中善于将深圳发展背后的经济学原理归纳总结,为受众提供更为深远的观察视角。
最后就要将无形的新闻有形化,也就是输出。
对于文字来说,符合新闻规范的行文就是终点,力求做到文字的简洁准确,最终呈现出一个个句子,这些句子可以精准且没有歧义地表达所要表达的内容。
对于画面来说,力求真实鲜活,最终呈现出一个个镜头,这些镜头可以真实且全面地还原关键新闻事实。
我想身边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
脚力、眼力、脑力、笔力,并不属于物理世界的这四种“力”,却是我们记者终其一生追求的核心素质。
为什么很多同事,包括我自己,可以从毕业到现在始终从事这份职业?
因为,我深深地觉得,这份工作犹如一个没有“满级”设定的网游,我写下的每一句话、拍摄的每一帧画面都不是最好却又可以做到更好。
身边有太多值得学习的同行始终激励着自己“好好干、不躺平”。
如同您不会把自己与家人的健康交付给一个没有经受过系统学习与专业训练的素人, 主流媒体之所以被您青睐,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出自于您对记者这个从业群体的信赖,而这份信赖既有对专业素质的,也有对职业道德的。
“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这幅本用来纪念明朝忠臣杨继盛的楹联,如今,每逢记者节都会被搬出来,这也反映出整个社会对于记者们非常具体的期待:要公正而能言。
回到文章开头的那个问题,当今这个信息高度发达,每个人都像是“记者”的时代,为什么还需要、甚至更需要记者这个职业的存在,我想答案就是人们对于事实真相的渴求并不会因信息数量的膨胀而被冲淡。而理清事实真相这件事,从来也会一直需要技能与操守并重的职业:记者。
今后还将发生什么?我们永远无法预知,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好消息与坏消息永远不会停止,而记者们一直会倾尽全力确保“好”与“坏”的“真”成色。
在记者节当天的凌晨写下这篇文章,可能是对记者节最好的庆祝。
节日快乐,记者们。
记者 / 崔波
视觉设计 / 黄欣